烛火在他深不见底的瞳孔中,摇曳不定。 纪纲再次为自己斟满一杯,将其一饮而尽。 烈酒入喉,他似是更添了几分豪气,放... 春寒料峭,滇南的雨季尚未到来,山间雾气却已如绸缎般缠绕林梢。朱鸿轩蹲在溪畔,用竹刀刮着一株刚采下的黄精根须,动作熟练得仿佛已重复了千百遍。他左手指节上有一道旧伤,每逢阴雨便隐隐作痛??那是当年在紫禁城角楼被锦衣卫长枪划破的痕迹,如今连他自己都快忘了那夜究竟逃出了多少追兵。 远处传来孩童嬉闹声。几个村里的娃娃正围着一头小驴打转,那驴背上驮着几捆草药,是昨夜书商托人从昆明捎来的回信:《人间医话》已在江南十三府悄然刊行,有书院将其列为“修身辅读”,也有御史联名上奏请焚其书、拘其人。但更多的,是零星传来的消息??某地县令读罢掩...